写作素材专辑(87)(2)
来源:网络整理发布时间:2014-04-11
4、上帝的大姆指与孩子的泥巴
有一则关于上帝的轶闻,说一个不懂事的小天使,缠着上帝要玩具,实在缠不过了,上帝伸出大拇指说:“给。”小天使真的攥住上帝的大拇指,有滋有味地吮起来。孩子能从大拇指中吮出什么?好玩而已。但看《圣经》,上帝创造万物,却没有创造玩具;看《论语》,孔子讲五经六艺,也没有讲到玩。当然,圣人不讲,不等于凡人不玩。单说玩泥巴,就玩出许多纠葛来。女娲不是凡人,抟土造了人,似乎神圣得很,其实,抟土就是玩泥巴。女娲因此倒应算作玩具之祖。可到信史时代,同样玩泥巴,玩出来的叫“俑”,竟被孔夫子咒成要断子绝孙。虽然从此以后,陪葬用的“俑”,好象少见了,但泥巴却代有玩人,显示着人类喜玩的天性难以抑制。
有人考证了宋代称作“摩侯罗”或“磨喝乐”的小佛像与《老学庵笔记》中所说的“泥孩儿”、“磁新妇子”,都和后来农村常见的“烂泥菩萨”一样,不过是形体各异的泥巴玩具而已,并不如德国某博士所说,东亚的人形玩具始于荷兰的输入(周作人《木片集·泥孩儿》)。但中国文物虽多,属于孩子的玩具,确实少见,甚至连文字记载也不易找,这倒真是个足可玩味的历史现象。周作人曾就中外玩具观作过一个有趣的比较。在中国人看来,“作泥车瓦狗诸戏弄之具,以巧诈小儿,皆无益也(汉·王符《潜夫论》)。”玩具,当然是假的;让孩子玩假的东西,就是欺骗孩子;非徒无益,而有害之:这真是太抬举玩具了。不说西方,即在印度人看来,孩子可以为玩具争得“嗔恚啼哭”,但做父母的都知道:“此事易离耳,小大自休”(《大智度论》)。长大以后,自然不会再贪恋玩具的。这点道理,我们中国人似乎多少年都没弄明白。
玩具成为孩子的禁物,在中国,不知经历了多少年代。但孩子时没有过的玩瘾,中国人却往往要长大以后以病态方式来补偿。古代不让孩子玩的泥俑,到了后来的大人手里,就叫文物,文物也叫古玩,天子的神器也常成了玩物;人生可以玩,叫玩世;性命可以玩,叫玩命。等而下之,自然无所不可玩。鲁迅所谓“做戏的虚无党”,就是在这片不让孩子玩的土地上滋生的。中国人信神,用泥巴塑成神像,却拿酒肉行贿,以人心度神腹,期望神也“给了好处乱办事”;许愿才毕,就把贿品拿回家自用,———纯粹玩了神一把;在皇帝跟前,三叩九拜,“皇帝万岁万万岁”,可心里总琢磨着怎么一刀抹了他,金銮宝殿自己坐。这么皇帝、鬼神一路的玩下来,弄点形式主义,玩玩权术,那不叫绝才怪。时至今日,城镇建设,可以只砌临街一面墙;“三面光”水渠,可以只抹朝路一边坎;更有甚者,为了抹出“退耕还林”的大标语,耗费巨资不说,还砍掉大片天然林木,树没了,山秃了,只剩下几字显赫的大字了(1月2日《中国青年报》),这不纯粹拿国计民生当泥巴玩吗?
不该把好玩的事弄得沉重,更不能在当真的事上过把玩的瘾。否则,大家连该玩不该玩也弄不清楚,岂不是我们民族莫大的尴尬!
5、神床与佛掌
希腊神话中有个叫普洛克鲁思德斯的强盗,他有长短不同的两张床,逮了人,长的放在短床上,被他锯短;矮的放在长床上,被他拉长,煞是可怕。两张床尺度不同,逮着的人不同,适用的床也不同,这就是他的可怕之处。
对不同的人与事,套用不同的尺度,并不少见。
王同亿的名字,是和粗劣辞典连在一起的。把辞典编得那么神速、那么粗滥、那么低劣,确实创下了中国出版之最。但把王同亿拉上普洛克鲁思德斯的神床,那就是辞书出版界的不是。
当初,万炮齐轰王同亿,用商务印书馆汉语工具书编辑室一位副主任的话说,“像‘包二奶’、‘吃软饭’、‘陪酒’这样无聊,像‘吃粪’、‘打屁’这样粗俗,像‘出局’、‘牌局’这样陈旧的词语,在这部王氏词典中比比皆是,不胜枚举,这些词语是语言事实,问题在于词典怎样取舍,以什么态度收词、释义。拿无聊当有趣,照单全收,不能不让人怀疑编纂者的动机和品位”(2001年11月2日《法制日报》)。